【雜談】曾經

　　也許這一切之間，我們從沒說過「再見」。

　　整理著要回楠梓的東西，翻出了抽屜底一些信件。說久，也不過是過去一兩年間的東西，只是忙碌的生活給了它們一些難以承受的重量。之中，獨獨缺了你的那封筆跡。

　　快要忘記的曾經，總是很訝異還記得某些片段的妳、妳們，或者你、你們。也許，我們只是忘了說聲再見，為那些曾經結束某段完整的篇章。



　　再更之前的回憶，不記得在什麼時候全上了回收車。那時，媽嫌堆積的紙張雜亂；那時，自己太過於年幼無知，小學六年的所有痕跡，一筆一劃的塗繪作品，現在都只剩下生澀的故事有些難以下嚥。

　　唯一收到的一封或許該稱之為告白信的，哪裡去了？突然想起。

　　現在開始懷疑連國中、高一的記憶都已付之一炬了，猛地覺得有些感傷。



　　關於真的動人的書信，現在大多只剩下禮物（喔在那年幼無知的年代呀）。不過想起當初也許是因禮物惹來的風波，我走出了嗎？其實真已麻痺不懂了。

　　──仍然是個永遠不解的謎呀，你說是吧？而我還是那麼地想要知道。也許仍然很難去面對你的悲觀你的成熟，那日共進午餐實在奇蹟（我竟然沒有繼續拒絕、繼續逃亡，也許個性使然，總是放不下這類孩子）。

　　而你現在又在哪呢？當初那些衝擊，現在的你走出來了嗎？你可曾知道，我曾在不贏所以的狀況下感到焦慮、內疚，即使事後明白與我無關，仍是久久不可釋懷。你，現在過得好嗎？

　　在更久之前的過去，記得的還有多少？

　　彼此之間已經離得更加遙遠了，也許是那一次分道揚鑣之後，我們就沒認真記下彼此。和自己同日出生的女孩，影像停留在七年前的記憶。

　　──我們曾經認真尋找過彼此嗎？



　　還是，我們曾經認真注視著彼此嗎？



　　原來，我是如此無力，什麼也無法為你做成。

　　也許我是真的什麼也不懂得，然後逃避，一再逃避每一個你、你們。

　　我是否曾經面對了其中一個你？



　　哭泣著書寫。

　　平靜地書寫。

　　夜的魔力，突使人想念起那醉人星空。



　　「對不起。」

　　最怕人說，卻又不自主認為該說的。

　　「親愛的。」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濫情？



　　那一段段關於過去的曾經。

　　然後在許多拖延之後，回到家中。翻著一年前的再見，現在孩子們也都啟程了，當初決定再走一次的，今日也幾乎重新前進了。

　　「原來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人。」

　　以前的我有那麼愛笑嗎？

　　有的話，也是來自唐式幽默吧。多麼可愛的曾經。



　　「親愛的。」

　　「小朋友。」

　　孩子……



　　被剝奪的一切，是自己捨棄的嗎？

　　最後一週的期待，句點該劃下了。

　　往哪兒飛？往哪兒走？能前進就好。

　　想和誰說說話罷了，那私自預約了那天的淚水吧，不給別人。



　　「還是朋友嗎？」

　　給我們曾經互相傷害的彼此。



　　雁白，我們會永遠記得。

　　十七歲有最美的夢和最傷心的淚水。

　　十九歲有最甜蜜快樂的故事和痛徹心肺的傷悲。



　　紹，能讓十八歲那天的我痛哭的妳。

　　十七因妳深刻ＸＤ

　　十九歲的我丟了好多任性給妳。



　　殘，一樣害怕孤單而寂寞。

　　十七歲同樣的夢想。

　　十九歲不敢掛念妳的堅強。

　　台北和高雄的距離，我們拉得好遠。



　　我稱作「救贖」，那時潰堤。

　　「也許你將來慢慢地年紀大了，心裡對於對方的惡或是殘忍，又會產生不一樣的哀矜、理解或是寬容。」

　　錄音檔裡，哭泣的聲音勾起那日回憶。

　　然而，即使知道會過去、會刷淡，仍免不了今日的淚水。



　　「又何必那麼負責任呢？」

　　但這就是我呀。

　　就算別人已習以為常，就算得不到感謝或讚美。

　　但這就是我呀。

　　因為我在這裡，因為我們在這裡，所以用力地求得一個「存在」的證明。



　　「你，在那裡嗎？」

　　找一天當宅宅把蒼穹重看一次好了：）



　　帶我到海邊好嗎？

　　我想帶著藍色的自由的心，而嘗試不再做藍色的憂鬱。

　　你沒有理由必須要對我好，所以我其實想要聽到一個可接受的答案。



　　小六時和女孩的疏遠，國一時與女孩的冷漠及男孩的惡質關係，以及今日未說再見的再見。

　　一個能稱為解答的解答呢？



　　想和你好好聊天了。



　　「我曾經在無意間救了那麼多人嗎？」

　　而我曾經在無意間傷了多少人？（「就算不是惡意的，我們自以為是的善意又造成了多少傷害？」──《死亡之門‧龍之翼》艾福瑞）

　　我卻獲得了救贖。



　　好喜歡你們的「謝謝」‧ˇ‧



　　我差點忘了你也說了「謝謝」。

　　（實在差勁！哈，還有個人說了更多次呢ＸＤ）



　　「醫生，我什麼也不記得了。」他用那雙純真的眼望著我，無辜得讓人難以相信他才手刃自己的親生父親而已。他說他什麼也不記得，不記得每一個黑暗的夜晚；他唯一記得的是一場場撼人心弦的血腥的夢。

　　迅速翻了一下《夢，未了》一遍。

　　我伸長手想去搆他飛躍身形，然那消瘦而縹緲如煙縷的存在卻僅是拖著他純白衣襬在空中劃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弧形——又好像白鳥展翅，或許是他想親身體驗翱翔天際的快樂，宛若他恣意迴旋的幻想。

　　但，終究是斷線的風箏，是折翼的天使，最後奔向自由的弧線仍被套鎖於世界定律中，猛朝無情地面墜落的拋物線……

　　細微的悶響低低傳來，卻重重擊痛我的耳膜。



　　那時自己如何能夠寫出如此文字？



　　十七歲的生活沒有你的痕跡。

　　十九歲，最美也最慘。

　　──就快脫離了呢，一開頭的歲數。而你的十九，才剛開始。



　　夢，未了。

　　事實上這場夢的一角，是未成的。

　　照片上的他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如同他在青年前扮演的角色一般。

　　他是個孩子，一直都是，那樣純真善良毫無心機的孩子；他還是個女孩子，心思細膩，用情感構築生命，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女孩子。

　　他從不作夢，也作了無數的夢；他渴望夢想實現，他的夢亦總成真。他從不樂於此，卻也老是樂在其中，樂在那一個筆墨縱橫，用想像交織而成的夢裡。

　　今日我站在這裡帶著笑容告訴他：這次的夢沒有成真，這次的夢已然實現。而最後一場夢青年將代他踏實。

　　是的，我還活著。

　　那就前進吧。



　　吶，少宇，被我無理取鬧兩個月的親愛的直屬。

　　十九尾聲的暑假，謝謝你給我許多＋ｕ　ＸＤ

　　（叉滴擁有堅強的可愛ˇ）

　　比起雁白，少宇也是個很不像本名的本名。很難忘記‧ˇ‧

　　（快，讓學弟記住你！）



　　某個說我給予過了絕望的笨蛋歐小姐。

　　笨蛋。

　　很痛耶！

　　十七歲無意間。

　　十九歲太渾沌。

　　十八歲謝謝你：）



　　「可怕的不是看不見背上的翅膀，而是內心害怕墜落的想法。」

　　想飛，就可以飛的吧。

　　「不管是傷害或被傷害，都不要忘記前進。」

　　是我自己說的，那就前進吧。

　　我會努力，盡快令你拿下狀態上的文字ＸＤ



　　因為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藍天一直都在的……

　　也許，關於那些曾經，我們只是忘了向彼此道聲「再見」。

　　不是「對不起」，是「謝謝」、「再見」。

　　在那關於過去的曾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