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無力改變

　　或許對很多人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然而也許也人知道，也許沒人懂，我自己並不滿意。



　　不自主地又紅了眼眶。

　　當我獨自在這裡的時候，世界又改變了多少？

　　究竟自己還能夠期待什麼，我已不明白。



　　記得那天午後，龐大的考試壓力之下，那天南地北的談話，我告訴自己應該去相信沒有所謂的內定期望存在。

　　然而，我不只一次地失望。

　　提早退休，沒有工作的意義，這是我所得到的消息。

　　——真的沒有所謂的期待嗎？

　　如果是這樣，早晨九點家中電話就不該準時響起吧，叫做所謂的報榜，是這樣嗎？

　　原來已經沒有努力的理由。

　　短短一個多月哩，吵了多少次架？不管是誰和誰之間。

　　然後我有什麼故事可以寫？



　　如果不在乎的話，為什麼要拿別人的成績來比較？

　　我還記得小時候拿別人比較總是被罵，那為何我們不能拿自己和自己比較？

　　為什麼總是拿別人的成績來貶低我們？



　　進步，叫做學生本分，得不到讚賞。

　　退步，得到的只有耳際一次又一次的轟炸。



　　如果不在乎的話，為何要告訴我低我二十分的人上得暸長庚電機？

　　為何要叫我一定要把高大填在長庚前？



　　於是，我還是逃不掉那片黑影。



　　三年前，走了那條路。

　　三年後，走不出那條路。

　　或許改變的太多，然而不變的，

　　更痛。



　　這條路只有我才懂。



　　我是故事中的男孩，究竟真正懂的，只有我自己。



　　球賽輸的時候，我記得我哭得淒慘，從你口中聽見的是，終於輸了啊，那就不用再留校了嘛。

　　文章得獎的時候，我感動得哭了，你卻說，早叫我投稿，老寫些東西自己收著，誰看得到。你不知道，背對我的你看不見，我又哭了。

　　段考完的夜晚，當我提筆的時候，究竟是誰叫我不要再寫下去的？所以我連一個靜夜都無法擁有。

　　指考出來，我喪氣得難以自己，你說別想太多。成績出來時，卻叫做國文有頂標啊，叫做我的英文不是很好嗎，叫做數學還有及格啊。



　　於是我還是走上這條路。

　　走這條你們點頭的路。



　　或許我只是不斷矇蔽自己。



　　但是我不會放棄。



　　我已無力改變。

　　你一定不知道，那天接到你的電話後，我哭了。

　　如果無法選擇想要的是你的痛，那我根本無力選擇，不是嗎？

　　不過令人高興的是，你還是選到了。



　　但是我不會放棄。



　　當然我無力改變。



　　你說你放棄了夢想，為了活而活下去。

　　那誰來告訴我，究竟夢想是什麼？



　　你說你找不到目標，不懂活著有什麼意義。

　　那誰來告訴我，究竟有多少人有勇氣自殺？



　　找不到目標的話，就繼續找啊！

　　可是放棄夢想的人，為了活著而活著……難道夢想不是我們活著的意義？

　　如果哪一天我失去了夢想……究竟我懂得什麼是夢嗎？

　　——只是為了寫而寫，難道不行嗎？

　　為何一定要用那些糜爛、浮誇的文字，來投稿？

　　——為什麼不能為了想歡樂寫作而寫？



　　我無力改變，可不是嗎？



　　可是我卻會感到傷心。



　　一如我即將走入的生活，迷霧遍遍。

　　清楚地知道，想在那裡遇到認識的人幾乎渺茫。

　　除非走下去了，否則我不會知道這條路究竟是快樂還是哀傷。



　　也許我會和過去一樣，就算無力改變，還是愚蠢地想要去改變？

　　也許我會和過去一樣，因為無力改變，於是冷冷地走該不理會？



　　只是傷心與憤怒與可惜。

　　我會等待，但是我無力改變，不是嗎？